第29章 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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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 29 章
早田中高中的隊員對於看到虎杖悠仁這麽又快又重的扣球, 並沒有表現出太多震驚。
相反，他們像是一直等著這球似的。
“在錄像中看不太清楚，現在正面對上倒是看清楚了, 確實快。”
“跳得也高, 不過還行不是沒辦法解決。”
“都穩住心態, 不管他是怪物還是人類, 都記住, 球是不會消失的！”
“是！”
早田中的隊長安撫好了自己的隊員, 隨後對上了虎杖悠仁的目光。
露出了笑容，更多的是志在必得的自信。
不知道為什麽看到這樣的對手, 虎杖悠仁好似比自己贏了一球還要來的高興。
他也跟著笑。
兩支隊伍輪換了一下站位。
輪到音駒這邊發球, 首輪安排的站位是讓虎杖悠仁站前面的，就是為了讓他更好的在前排進攻。
效果還是很不錯的。
但對方也不是什麽那麽容易對付的隊伍。
在沒幾個球的之後他們已經追上了虎杖悠仁。
比賽途中提高速度這種事情是很常見的。
哪怕這樣的速度在平常並不常見, 但也是能在比賽中突破一下，就像是第三節奏所有配合虎杖悠仁的音駒其他人們。
哪怕平常可能這樣的速度是極限, 但是在比賽中爆發出來也是可以的。
不過自從在合宿期間, 第三節奏被攔下來了之後, 音駒也是做過調整的。
從隊內戰略上進行了細化和整理。
明確劃分很細的節奏, 為的就是避免讓整支隊伍在配合虎杖悠仁的時候, 過早出現的疲憊。
就像是之前貓又老師提到的。
‘大家覺得防守和進攻哪個更重要。’
孤爪研磨領會了老師的意思, 也回答出了比較標準的答案。
需要按照隊伍實際情況進行調整。
所以他才去的調整了隊內的策略。
“誘餌？”虎杖悠仁問道。
“嗯，我看到翔陽之後, 想到的。”孤爪研磨也是感覺，感覺翔陽這樣搭配起來應該會有不同的體驗, 但他自知自己做不到, 需要托球更精準的人才能更發揮好翔陽。
也就是一把刀怎麽用，得看二傳手怎麽用。
雖然他不是傳球精準度很高的二傳手, 但孤爪研磨也知道自己該如何把虎杖悠仁發揮最厲害。
“悠仁這樣的做誘餌是不是太浪費了。”黑尾鐵朗當時是這麽說的。
“正是因為目標越大效果越好。在隊伍整體節奏不需要太快的時候，不妨讓他當誘餌避免正面進攻，從而讓隊伍不要過早的消耗精力。”
畢竟排球不是一個人運動，更多的是眾人一起的配合，可不能為了一個人的戰略，讓其他隊員全部崩盤。
所以在對方隊員一開始只註意放在研究虎杖悠仁速度的時候，孤爪研磨就知道他的新戰術有機會出場了。
一個假動作之後，就是把球轉而傳給了山本猛虎。
山本猛虎扣球得分。
“啊！！！”無觸得分實在太爽了，這是山本猛虎的感覺。
虎杖悠仁卻在沒扣到球的情況下，感覺手裏癢癢的。
對手已經氣得發昏。
“怎麽會，怎麽不是傳給8號呢！”
“被耍了！”
不過只是一球，對手很快就調整了狀態，畢竟在賽場上什麽情況，誰都不知道，遇到什麽情況都有的。
更何況對手的攻擊力也很不錯。
兩個黑人交替進攻，效果非常好，一時兩支隊伍竟也有來有回。
就是虎杖悠仁因為一直被當成了主要關註的目標，所以在之後的幾球，球幾乎沒從他手中走過。
虎杖悠仁以前不覺得有什麽，他覺得服務於隊伍完全融於隊伍只要隊伍能贏，他其實走什麽位置都可以。
包括攔網接球和扣球，只要是隊伍內需要的，他可以出現在任何的角落。
要不是他在攻擊上非常突出，他倒想像是一顆釘子，出現在任何地方。
不可缺少，又到處存在。
因為他以前來打排球的原因很簡單。
黑尾鐵朗需要他。
黑尾鐵朗雖然沒說過，但虎杖悠仁確實有感覺到的，並且他很希望自己能夠幫到別人。
在社團招新的時候，他就已經想好了。
因為在黑尾鐵朗在和他爺爺呆一塊的時候，說過音駒的情況。
雖然並不是很清楚，但也能聽出其中的麻煩。
虎杖悠仁聽不了這些，他想要進來，做出一點改變。
當時沒什麽來自對排球本身的想法，也許這是唯一熟悉的運動吧，多方面的因素。
最後造成的結果，別人覺得他更適合走什麽位置，他就走什麽位置。
他本人對於排球的本身卻沒什麽好在意的。
說喜歡吧，差一點，說不喜歡吧，也沒有。
就好似只是一項會存在他未來簡歷中的一個社團活動而已。
但在合宿中，給他帶了不一樣的體驗，他開始期待自己到底能在排球這項運動中走多遠。
每一次扣球在他這裏都已經有了不同的體驗，激動的，期盼的，糾結的，失望的。
好希望下一球更好，這樣的心理已經開始了。
他開始期待打下一球。
所以在球多次沒到他手上的時候，他多少有點手癢。
從手癢到全身都跟著有點不自在，腿不像是自己的腿了，手好像動了動都有點不是放在該放的位置。
夜久衛輔都看出虎杖悠仁不對勁兒，問黑尾鐵朗，“悠仁，怎麽回事？”
對方喊了暫停，所以他們也待在休息區休息，黑尾鐵朗喝了口水，目光順著夜久衛輔的話落在了虎杖悠仁身上。
等把水咽下去才說，“在難受呢。”
夜久衛輔還想問難受什麽時候，孤爪研磨這個時候走過來趴到了休息椅休息。
夜久衛輔給孤爪研磨理了理衣服的領子，才繼續問黑尾鐵朗，“難受什麽？”
“難受沒碰到球。”孤爪研磨累得很，說的話都像是含在嘴裏。
“對。”黑尾鐵朗好似在看到虎杖悠仁難受還挺高興的，說這句話的時候嘴忍不住上揚。
應和的時候還有一絲得意。
夜久衛輔一副完全不懂你們在說什麽的意思，自己去消化了。
虎杖悠仁四肢好像完全不是自己一般，很難受走了過來，目光一直有意無意的往孤爪研磨身上看。
想開口，又不好意思開口，最後陷入了奇怪的欲言又止中。
夜久衛輔：……
所以這是在打什麽啞謎？
不等他繼續問，山本猛虎過來了，這幾個球打的很爽，當然主要是虎杖悠仁給他引開了對手。
山本猛虎太暢快了，一下來就攬著虎杖悠仁的肩，“悠仁，還好有你，剛才那幾球都沒人攔我！”
這麽說原本是想調動眾人氣勢的，畢竟贏一球就是一分，都會把整支隊伍帶向勝利。
可虎杖悠仁完全高興不起來，重重嘆了口氣，給山本猛虎整的以為自己說錯了話。
山本猛虎：！！!
黑尾鐵朗怕一會兒山本以為自己幹什麽，拍了拍他肩，“那幾球特別不錯。”
山本被他安撫好，在一旁待著了。
黑尾鐵朗就盯著虎杖悠仁看。
虎杖悠仁已經很努力裝的很平常了，但實在有點太拙劣了。
“裝的一點不像。”黑尾鐵朗趁機戳穿他。
“誒？”虎杖悠仁一驚，“怎麽看出來的。”
“很明顯。”孤爪研磨懶懶的說。
“誒！！！”虎杖悠仁感覺自己都碎了。
“想打就說嘛。”黑尾鐵朗用肩膀戳了戳虎杖悠仁。
“是想扣球。很想很想。”既然被發現了，虎杖悠仁也不打算藏著了。
他想扣球。
“就是要這樣嘛！不想扣球的主攻手，不是好的王牌！你看山本。”黑尾鐵朗滿意的叉起了腰。
山本猛虎被提到跳起來做了一下扣球的動作，“就這樣！扣！太爽了！”
虎杖悠仁也想這樣，想用球穿過攔在他面前的高山，一球又一球扣下去。
他滿腦子都是球下一秒會到他手裏嗎。
就像是山本猛虎說的這個狀態，在山本猛虎提到的時候，他感同身受的點了點頭。
“悠仁，你完蛋了。”黑尾鐵朗幸災樂禍的對著虎杖悠仁笑，“你愛上排球了。”
.
不管黑尾鐵朗說的這句話是不是調侃，但確實是讓虎杖悠仁有這個想法的。
愛上排球？
可能吧，反正從合宿結束後，他就知道，排球在他心中已經不是簡單的社團活動那麽簡單了。
孤爪研磨懶懶的起了身。
“一會兒球會送到你手上。盡情的扣吧。”
這是他二傳手的職責，看著他的主攻手都這麽積極的想要進攻，他又怎麽不會為他們開辟道路呢。
哨聲再次響起，休息時間到，他們的征途才剛剛開始。
早田中高中明顯感覺到對方氣場變了，但他們這邊也毫不遜色。
“都提起氣勢！”
“是！”
孤爪研磨按照了自己約定下一個球傳給了虎杖悠仁。
許是許久沒有球從自己手上出去，虎杖悠仁就感覺這一球在自己手中待了很久。
他用心的感受球在他手中留下的觸感。
感覺不錯。
一球幹凈利落的扣了下去。
見到虎杖悠仁扣球，對方球隊牙都要碎了。
居然又在勉強能跟上的時候，虎杖悠仁好似又提快了速度和高度。
是在他們超過一手半的高度扣下了這一球。
攔網手：……
一手半什麽概念？瘋了嗎！
為什麽明明都已經給他們一種感覺隨時要追上了，但就是追不上呢。
難道……這根本就不是他全部的實力？
這……怎麽可能？
對面兩個攔網的人，有著絕對的身高，就算是東京區數一數二的球隊，也不可能從他們這裏這麽輕易得分的。
他們也已經很快速的適應了虎杖悠仁的速度和高度啊。
為什麽還是會差這麽多？
他們可是都是一米九幾的大高個兒，在高度上有著絕對的優勢，即使知道虎杖悠仁有著很快的速度和高度，依舊沒有覺得自己會沒有優勢的。
畢竟一米九距離一米七幾那是將近二十厘米的差值。
有時候極限的跳躍高度是沒辦法彌補這個差距的，因為在絕對的高度面前，其他的優勢都是無效的。
可不知道為什麽虎杖悠仁還能再高，還能再快。
就像是沒有上限一樣。
“這小子真的是人類嗎？人類能跳這麽高？”
“職業選手最高的摸高也不會這麽高吧。”
“給我超了一個半手！牛島若利都不能做到吧！”
“就別說牛島若利了，就佐久早那個恐怖的國中生都做不到。”
“不行，這麽厲害的新人以前怎麽沒聽過啊。太不科學了！”
即使有了過早的預期，但虎杖悠仁在上限沒有盡頭這件事還是讓對方隊友表示震驚。
因為這完全不是他們大腦和身體所能消化的信息了。
孤爪研磨之前也說過，要利用隊伍的特性來融洽攻擊和防守。
就像隊伍內的所有人都可以為了進攻配合虎杖悠仁。
同樣的，他也會讓虎杖悠仁配合他。
他完全可以在虎杖悠仁配合他想打出的高度。
畢竟虎杖悠仁一定做得到。
哪怕對面是有兩個兩米的主攻手怎麽樣，一米九幾的副攻手又怎麽樣。
依舊可以超出一只手半的高度拿下一分。
虎杖悠仁能利用什麽樣，需要他這個二傳手來。
終於再次碰到球的虎杖悠仁激動的下場就先去抱了孤爪研磨。
黑尾鐵朗在他旁邊刷存在感，“我呢，我呢，還有我呢！”
虎杖悠仁才和他又擊了掌。
虎杖悠仁感受著掌心，殘留的觸感還在，他捏緊了拳頭。
好想再來一球。
.
挑起虎杖悠仁的鬥志，兩支隊伍突然進入到了互相進攻的狀態。
節奏也突然快了起來。
夜久衛輔看著隊伍的節奏，一直很冷靜的在後面站著。因為到了輪換的位置，他頂替的是海信行的位置。
別人可以快，但他不可以，至少不能跟著節奏胡亂快。
他的目的是守護大家的身後。
對方著急的進攻，夜久衛輔需要冷靜下來。
越是著急的進攻就有很多漏洞。
他不用管虎杖悠仁會得多少分，至少他不會讓對方在自己這邊得分。
他是唯一可以不用在乎對方高度的位置，守住自家球場的人。
對方兩個黑人，不能直接得分，打的有點煩躁，讓教練喊了暫停。
“不是，怎麽這麽難得分啊！”
“他們現在得分很有效果，我們沒辦法攔住，至少也要在進攻上占優勢啊。”
“他們攔網這邊給的壓力太大了。那邊自由人又能把球接起來，你讓我怎麽得分？”
一直不得分這種情緒確實很難紓解，所以他們才會讓教練暫停。
他們從來沒輕視任何對手，可是還是不太能接受去年輸給他們的對手今年有了這麽大的變化。
“是早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當對方比我們更完整的時候，還是會忍不住羨慕。”
這是他們其中一個主攻手說的。
幾個人沈默了一會兒，不得不認同這句話，因為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
哪怕他們其中一個的主力，是今年才開始玩排球的。
沒有人不會去羨慕有天賦的人，何況還是這種一眼就能看出差距的天賦。
幾個人圍在一起，想要找到情緒出口。
“認識到自己的不足，並不是壞事。”這時早田中的教練說話了。
所有隊員聽到這句話之後，把目光投了過去，就等著教練的下一句話。
早田中的教練思考了一會兒，“隊伍很完整，那麽我們從不易讓人註意的地方慢慢瓦解就行。”
.
音駒的幾個人看了眼對方的隊伍。
“總覺得暫停之後，他們那邊的氣氛變好了很多。”黑尾鐵朗說道。
“及時調整過來，恐怕就沒那麽好對付了。”孤爪研磨說。
黑尾鐵朗把研磨的話聽了進去，“研磨說得對，對方既然調整過來就沒有好對付了，對方在高度上有優勢這件事，並沒有變。”
“是！”
眾人散開再次進入比賽，雖然早田中恢覆了狀態，但是第一局音駒有優勢這件事並沒有改變。
所以在幾球之後趁著氣勢，音駒直接拿下了第一局的比賽，25:20。
兩支隊伍再次回到自己休息區。
對方的目光一直沒從音駒這邊挪開。
“一會兒針對他們的攔網。”早田中的教練交代了接下來的戰略。
“那個1號副攻手有點不好對付。”其中一個黑人主攻手說道。
他是最直接和黑尾鐵朗對上的人，對方明明比自己低十幾公分的距離，卻每次攔球都給他一種極強的壓迫感，說實話，有幾次扣球他都猶豫了。
從這個人下手真的靠譜嗎？
“他們不會每次都能攔住你的，分開攻擊力，總會擾亂他們的攔網。”
“是！”
既然攔網沒辦法徹底的攻克，那就把攻擊分開。
對方有誘餌，他們也有。
所以第二局的開始，早田中就采取了新的攻擊戰略。
采取了多人攻擊。
針對音駒這樣的隊伍，多人進攻不能說沒有作用，只能說，需要看隊伍。
像擁有兩個超強主攻手的早田中，在運用到這個戰術的時候，是非常棘手的。
黑尾鐵朗作為隊內非常具有領導能力的副攻手，攔網這塊，幾乎是他全權負責。
孤爪研磨是大腦，那也需要他們這群副攻手把球維系出保住一觸，才會有接下來的攻擊。
要說孤爪研磨的傳球和主攻手的攻擊是隊伍內最後的得分點。
那麽作為副攻手的領隊人黑尾鐵朗才是一觸的核心。
他負責攔網接球給對方施加壓力，都是為了維持好隊伍接下來的戰術。
可能黑尾鐵朗在隊伍中除了身高和隊長的身份之外沒什麽特別被關註的，但他確實是整支隊伍最重要的核心。
再一次又一次被針對後，出現攔網失誤之後，黑尾鐵朗的狀態，出現了微妙的變化。
最先發現這個變化的是虎杖悠仁，他戳了戳孤爪研磨，“黑尾前輩……是不是有點奇怪？”
不怪作為幼馴染的孤爪研磨沒有第一個察覺到黑尾鐵朗的情緒問題。
他太累了，和早田中的超高節奏比賽，已經消耗了他太多的體力了，為了不讓隊伍核心發生變化，他已經適當偷懶，讓自己不要過早的吃不消。
但即使如此他也開始累了，確實沒機會過早發現小黑的情緒問題。
小黑在他印象中除了小時候很喜歡哭之外，幾乎很少有情緒的問題。
小時候比他還社恐的小黑，那時候的情緒倒挺容易明白的，委屈難過不高興都會展現出來，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後來漸漸長大了，從一個情緒外露的傻子，到後來還沒成年，就變成極其靠譜的性格。
情緒穩定的就像是一個在居酒屋打工過三年的青年男人。
所以在虎杖悠仁比他還要早發現小黑的情緒問題的時候，他第一反應不是關心小黑的狀況，而是在想虎杖悠仁是怎麽發現的。
不過虎杖悠仁也沒給他這個機會繼續發問，就已經走到了黑尾鐵朗的身邊。
黑尾鐵朗眉頭緊蹙，在發現有人過來的時候，才假裝松了松眉頭，努力擠出笑容，裝作若無其事，可能太過刻意了，所以笑起來比哭還難看。
虎杖悠仁一巴掌拍在了黑尾鐵朗肩上，“沒事的！下一球更好！”
一看虎杖悠仁就不太會安慰人，察覺到黑尾鐵朗露出了笑容變得更僵硬了，他又來一句，“不是嗎？對你來說不是很難吧。”
這句話就像是一下戳中了黑尾鐵朗，給他整笑了。
就虎杖悠仁這句話，理所當然道就像從側面證明了黑尾鐵朗的能力，讓黑尾鐵朗剛才還有的霧霾心情一下子消散了。
後輩都這麽信任自己了，剛才的他不應該動搖的。
一直以來都是他站在虎杖悠仁的身側告訴他，排球存在的意義。
現在是換成了虎杖悠仁嗎？
黑尾鐵朗其實早就知道自己不是什麽都能做到的。
他資質平庸，比較有優勢的身高，也就在國中高中這種能拉開差距的年級占優勢。
他知道的，他的資歷其實連未來的職業道路都走不了。
意識到這個情況的時候，黑尾鐵朗其實難過了一段時間。
表現出來的狀態可能沒那麽明顯，但確實有的。
看到無望的未來，在意識到，自己最喜歡的事物不能變成職業的時候，他還是很絕望的。
但他長大了，消化了很久還是接受了這個事實。
所以在隊內氣氛不好，他努力的找機會，好在這個機會被他把握住了。
其實他沒想過這條路會一帆風順，所以情緒只有一點，虎杖悠仁能這麽快註意到還跑來安慰他，確實讓他沒想到。
他恢覆好了情緒，依舊站在虎杖悠仁的身側，就像是回答他剛才的鼓勵一般。
“是的，對我來說，並不是很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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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田中高中的隊員對於看到虎杖悠仁這麽又快又重的扣球, 並沒有表現出太多震驚。
相反，他們像是一直等著這球似的。
“在錄像中看不太清楚，現在正面對上倒是看清楚了, 確實快。”
“跳得也高, 不過還行不是沒辦法解決。”
“都穩住心態, 不管他是怪物還是人類, 都記住, 球是不會消失的！”
“是！”
早田中的隊長安撫好了自己的隊員, 隨後對上了虎杖悠仁的目光。
露出了笑容，更多的是志在必得的自信。
不知道為什麽看到這樣的對手, 虎杖悠仁好似比自己贏了一球還要來的高興。
他也跟著笑。
兩支隊伍輪換了一下站位。
輪到音駒這邊發球, 首輪安排的站位是讓虎杖悠仁站前面的，就是為了讓他更好的在前排進攻。
效果還是很不錯的。
但對方也不是什麽那麽容易對付的隊伍。
在沒幾個球的之後他們已經追上了虎杖悠仁。
比賽途中提高速度這種事情是很常見的。
哪怕這樣的速度在平常並不常見, 但也是能在比賽中突破一下，就像是第三節奏所有配合虎杖悠仁的音駒其他人們。
哪怕平常可能這樣的速度是極限, 但是在比賽中爆發出來也是可以的。
不過自從在合宿期間, 第三節奏被攔下來了之後, 音駒也是做過調整的。
從隊內戰略上進行了細化和整理。
明確劃分很細的節奏, 為的就是避免讓整支隊伍在配合虎杖悠仁的時候, 過早出現的疲憊。
就像是之前貓又老師提到的。
‘大家覺得防守和進攻哪個更重要。’
孤爪研磨領會了老師的意思, 也回答出了比較標準的答案。
需要按照隊伍實際情況進行調整。
所以他才去的調整了隊內的策略。
“誘餌？”虎杖悠仁問道。
“嗯，我看到翔陽之後, 想到的。”孤爪研磨也是感覺，感覺翔陽這樣搭配起來應該會有不同的體驗, 但他自知自己做不到, 需要托球更精準的人才能更發揮好翔陽。
也就是一把刀怎麽用，得看二傳手怎麽用。
雖然他不是傳球精準度很高的二傳手, 但孤爪研磨也知道自己該如何把虎杖悠仁發揮最厲害。
“悠仁這樣的做誘餌是不是太浪費了。”黑尾鐵朗當時是這麽說的。
“正是因為目標越大效果越好。在隊伍整體節奏不需要太快的時候，不妨讓他當誘餌避免正面進攻，從而讓隊伍不要過早的消耗精力。”
畢竟排球不是一個人運動，更多的是眾人一起的配合，可不能為了一個人的戰略，讓其他隊員全部崩盤。
所以在對方隊員一開始只註意放在研究虎杖悠仁速度的時候，孤爪研磨就知道他的新戰術有機會出場了。
一個假動作之後，就是把球轉而傳給了山本猛虎。
山本猛虎扣球得分。
“啊！！！”無觸得分實在太爽了，這是山本猛虎的感覺。
虎杖悠仁卻在沒扣到球的情況下，感覺手裏癢癢的。
對手已經氣得發昏。
“怎麽會，怎麽不是傳給8號呢！”
“被耍了！”
不過只是一球，對手很快就調整了狀態，畢竟在賽場上什麽情況，誰都不知道，遇到什麽情況都有的。
更何況對手的攻擊力也很不錯。
兩個黑人交替進攻，效果非常好，一時兩支隊伍竟也有來有回。
就是虎杖悠仁因為一直被當成了主要關註的目標，所以在之後的幾球，球幾乎沒從他手中走過。
虎杖悠仁以前不覺得有什麽，他覺得服務於隊伍完全融於隊伍只要隊伍能贏，他其實走什麽位置都可以。
包括攔網接球和扣球，只要是隊伍內需要的，他可以出現在任何的角落。
要不是他在攻擊上非常突出，他倒想像是一顆釘子，出現在任何地方。
不可缺少，又到處存在。
因為他以前來打排球的原因很簡單。
黑尾鐵朗需要他。
黑尾鐵朗雖然沒說過，但虎杖悠仁確實有感覺到的，並且他很希望自己能夠幫到別人。
在社團招新的時候，他就已經想好了。
因為在黑尾鐵朗在和他爺爺呆一塊的時候，說過音駒的情況。
雖然並不是很清楚，但也能聽出其中的麻煩。
虎杖悠仁聽不了這些，他想要進來，做出一點改變。
當時沒什麽來自對排球本身的想法，也許這是唯一熟悉的運動吧，多方面的因素。
最後造成的結果，別人覺得他更適合走什麽位置，他就走什麽位置。
他本人對於排球的本身卻沒什麽好在意的。
說喜歡吧，差一點，說不喜歡吧，也沒有。
就好似只是一項會存在他未來簡歷中的一個社團活動而已。
但在合宿中，給他帶了不一樣的體驗，他開始期待自己到底能在排球這項運動中走多遠。
每一次扣球在他這裏都已經有了不同的體驗，激動的，期盼的，糾結的，失望的。
好希望下一球更好，這樣的心理已經開始了。
他開始期待打下一球。
所以在球多次沒到他手上的時候，他多少有點手癢。
從手癢到全身都跟著有點不自在，腿不像是自己的腿了，手好像動了動都有點不是放在該放的位置。
夜久衛輔都看出虎杖悠仁不對勁兒，問黑尾鐵朗，“悠仁，怎麽回事？”
對方喊了暫停，所以他們也待在休息區休息，黑尾鐵朗喝了口水，目光順著夜久衛輔的話落在了虎杖悠仁身上。
等把水咽下去才說，“在難受呢。”
夜久衛輔還想問難受什麽時候，孤爪研磨這個時候走過來趴到了休息椅休息。
夜久衛輔給孤爪研磨理了理衣服的領子，才繼續問黑尾鐵朗，“難受什麽？”
“難受沒碰到球。”孤爪研磨累得很，說的話都像是含在嘴裏。
“對。”黑尾鐵朗好似在看到虎杖悠仁難受還挺高興的，說這句話的時候嘴忍不住上揚。
應和的時候還有一絲得意。
夜久衛輔一副完全不懂你們在說什麽的意思，自己去消化了。
虎杖悠仁四肢好像完全不是自己一般，很難受走了過來，目光一直有意無意的往孤爪研磨身上看。
想開口，又不好意思開口，最後陷入了奇怪的欲言又止中。
夜久衛輔：……
所以這是在打什麽啞謎？
不等他繼續問，山本猛虎過來了，這幾個球打的很爽，當然主要是虎杖悠仁給他引開了對手。
山本猛虎太暢快了，一下來就攬著虎杖悠仁的肩，“悠仁，還好有你，剛才那幾球都沒人攔我！”
這麽說原本是想調動眾人氣勢的，畢竟贏一球就是一分，都會把整支隊伍帶向勝利。
可虎杖悠仁完全高興不起來，重重嘆了口氣，給山本猛虎整的以為自己說錯了話。
山本猛虎：！！!
黑尾鐵朗怕一會兒山本以為自己幹什麽，拍了拍他肩，“那幾球特別不錯。”
山本被他安撫好，在一旁待著了。
黑尾鐵朗就盯著虎杖悠仁看。
虎杖悠仁已經很努力裝的很平常了，但實在有點太拙劣了。
“裝的一點不像。”黑尾鐵朗趁機戳穿他。
“誒？”虎杖悠仁一驚，“怎麽看出來的。”
“很明顯。”孤爪研磨懶懶的說。
“誒！！！”虎杖悠仁感覺自己都碎了。
“想打就說嘛。”黑尾鐵朗用肩膀戳了戳虎杖悠仁。
“是想扣球。很想很想。”既然被發現了，虎杖悠仁也不打算藏著了。
他想扣球。
“就是要這樣嘛！不想扣球的主攻手，不是好的王牌！你看山本。”黑尾鐵朗滿意的叉起了腰。
山本猛虎被提到跳起來做了一下扣球的動作，“就這樣！扣！太爽了！”
虎杖悠仁也想這樣，想用球穿過攔在他面前的高山，一球又一球扣下去。
他滿腦子都是球下一秒會到他手裏嗎。
就像是山本猛虎說的這個狀態，在山本猛虎提到的時候，他感同身受的點了點頭。
“悠仁，你完蛋了。”黑尾鐵朗幸災樂禍的對著虎杖悠仁笑，“你愛上排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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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黑尾鐵朗說的這句話是不是調侃，但確實是讓虎杖悠仁有這個想法的。
愛上排球？
可能吧，反正從合宿結束後，他就知道，排球在他心中已經不是簡單的社團活動那麽簡單了。
孤爪研磨懶懶的起了身。
“一會兒球會送到你手上。盡情的扣吧。”
這是他二傳手的職責，看著他的主攻手都這麽積極的想要進攻，他又怎麽不會為他們開辟道路呢。
哨聲再次響起，休息時間到，他們的征途才剛剛開始。
早田中高中明顯感覺到對方氣場變了，但他們這邊也毫不遜色。
“都提起氣勢！”
“是！”
孤爪研磨按照了自己約定下一個球傳給了虎杖悠仁。
許是許久沒有球從自己手上出去，虎杖悠仁就感覺這一球在自己手中待了很久。
他用心的感受球在他手中留下的觸感。
感覺不錯。
一球幹凈利落的扣了下去。
見到虎杖悠仁扣球，對方球隊牙都要碎了。
居然又在勉強能跟上的時候，虎杖悠仁好似又提快了速度和高度。
是在他們超過一手半的高度扣下了這一球。
攔網手：……
一手半什麽概念？瘋了嗎！
為什麽明明都已經給他們一種感覺隨時要追上了，但就是追不上呢。
難道……這根本就不是他全部的實力？
這……怎麽可能？
對面兩個攔網的人，有著絕對的身高，就算是東京區數一數二的球隊，也不可能從他們這裏這麽輕易得分的。
他們也已經很快速的適應了虎杖悠仁的速度和高度啊。
為什麽還是會差這麽多？
他們可是都是一米九幾的大高個兒，在高度上有著絕對的優勢，即使知道虎杖悠仁有著很快的速度和高度，依舊沒有覺得自己會沒有優勢的。
畢竟一米九距離一米七幾那是將近二十厘米的差值。
有時候極限的跳躍高度是沒辦法彌補這個差距的，因為在絕對的高度面前，其他的優勢都是無效的。
可不知道為什麽虎杖悠仁還能再高，還能再快。
就像是沒有上限一樣。
“這小子真的是人類嗎？人類能跳這麽高？”
“職業選手最高的摸高也不會這麽高吧。”
“給我超了一個半手！牛島若利都不能做到吧！”
“就別說牛島若利了，就佐久早那個恐怖的國中生都做不到。”
“不行，這麽厲害的新人以前怎麽沒聽過啊。太不科學了！”
即使有了過早的預期，但虎杖悠仁在上限沒有盡頭這件事還是讓對方隊友表示震驚。
因為這完全不是他們大腦和身體所能消化的信息了。
孤爪研磨之前也說過，要利用隊伍的特性來融洽攻擊和防守。
就像隊伍內的所有人都可以為了進攻配合虎杖悠仁。
同樣的，他也會讓虎杖悠仁配合他。
他完全可以在虎杖悠仁配合他想打出的高度。
畢竟虎杖悠仁一定做得到。
哪怕對面是有兩個兩米的主攻手怎麽樣，一米九幾的副攻手又怎麽樣。
依舊可以超出一只手半的高度拿下一分。
虎杖悠仁能利用什麽樣，需要他這個二傳手來。
終於再次碰到球的虎杖悠仁激動的下場就先去抱了孤爪研磨。
黑尾鐵朗在他旁邊刷存在感，“我呢，我呢，還有我呢！”
虎杖悠仁才和他又擊了掌。
虎杖悠仁感受著掌心，殘留的觸感還在，他捏緊了拳頭。
好想再來一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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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起虎杖悠仁的鬥志，兩支隊伍突然進入到了互相進攻的狀態。
節奏也突然快了起來。
夜久衛輔看著隊伍的節奏，一直很冷靜的在後面站著。因為到了輪換的位置，他頂替的是海信行的位置。
別人可以快，但他不可以，至少不能跟著節奏胡亂快。
他的目的是守護大家的身後。
對方著急的進攻，夜久衛輔需要冷靜下來。
越是著急的進攻就有很多漏洞。
他不用管虎杖悠仁會得多少分，至少他不會讓對方在自己這邊得分。
他是唯一可以不用在乎對方高度的位置，守住自家球場的人。
對方兩個黑人，不能直接得分，打的有點煩躁，讓教練喊了暫停。
“不是，怎麽這麽難得分啊！”
“他們現在得分很有效果，我們沒辦法攔住，至少也要在進攻上占優勢啊。”
“他們攔網這邊給的壓力太大了。那邊自由人又能把球接起來，你讓我怎麽得分？”
一直不得分這種情緒確實很難紓解，所以他們才會讓教練暫停。
他們從來沒輕視任何對手，可是還是不太能接受去年輸給他們的對手今年有了這麽大的變化。
“是早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當對方比我們更完整的時候，還是會忍不住羨慕。”
這是他們其中一個主攻手說的。
幾個人沈默了一會兒，不得不認同這句話，因為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
哪怕他們其中一個的主力，是今年才開始玩排球的。
沒有人不會去羨慕有天賦的人，何況還是這種一眼就能看出差距的天賦。
幾個人圍在一起，想要找到情緒出口。
“認識到自己的不足，並不是壞事。”這時早田中的教練說話了。
所有隊員聽到這句話之後，把目光投了過去，就等著教練的下一句話。
早田中的教練思考了一會兒，“隊伍很完整，那麽我們從不易讓人註意的地方慢慢瓦解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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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駒的幾個人看了眼對方的隊伍。
“總覺得暫停之後，他們那邊的氣氛變好了很多。”黑尾鐵朗說道。
“及時調整過來，恐怕就沒那麽好對付了。”孤爪研磨說。
黑尾鐵朗把研磨的話聽了進去，“研磨說得對，對方既然調整過來就沒有好對付了，對方在高度上有優勢這件事，並沒有變。”
“是！”
眾人散開再次進入比賽，雖然早田中恢覆了狀態，但是第一局音駒有優勢這件事並沒有改變。
所以在幾球之後趁著氣勢，音駒直接拿下了第一局的比賽，25:20。
兩支隊伍再次回到自己休息區。
對方的目光一直沒從音駒這邊挪開。
“一會兒針對他們的攔網。”早田中的教練交代了接下來的戰略。
“那個1號副攻手有點不好對付。”其中一個黑人主攻手說道。
他是最直接和黑尾鐵朗對上的人，對方明明比自己低十幾公分的距離，卻每次攔球都給他一種極強的壓迫感，說實話，有幾次扣球他都猶豫了。
從這個人下手真的靠譜嗎？
“他們不會每次都能攔住你的，分開攻擊力，總會擾亂他們的攔網。”
“是！”
既然攔網沒辦法徹底的攻克，那就把攻擊分開。
對方有誘餌，他們也有。
所以第二局的開始，早田中就采取了新的攻擊戰略。
采取了多人攻擊。
針對音駒這樣的隊伍，多人進攻不能說沒有作用，只能說，需要看隊伍。
像擁有兩個超強主攻手的早田中，在運用到這個戰術的時候，是非常棘手的。
黑尾鐵朗作為隊內非常具有領導能力的副攻手，攔網這塊，幾乎是他全權負責。
孤爪研磨是大腦，那也需要他們這群副攻手把球維系出保住一觸，才會有接下來的攻擊。
要說孤爪研磨的傳球和主攻手的攻擊是隊伍內最後的得分點。
那麽作為副攻手的領隊人黑尾鐵朗才是一觸的核心。
他負責攔網接球給對方施加壓力，都是為了維持好隊伍接下來的戰術。
可能黑尾鐵朗在隊伍中除了身高和隊長的身份之外沒什麽特別被關註的，但他確實是整支隊伍最重要的核心。
再一次又一次被針對後，出現攔網失誤之後，黑尾鐵朗的狀態，出現了微妙的變化。
最先發現這個變化的是虎杖悠仁，他戳了戳孤爪研磨，“黑尾前輩……是不是有點奇怪？”
不怪作為幼馴染的孤爪研磨沒有第一個察覺到黑尾鐵朗的情緒問題。
他太累了，和早田中的超高節奏比賽，已經消耗了他太多的體力了，為了不讓隊伍核心發生變化，他已經適當偷懶，讓自己不要過早的吃不消。
但即使如此他也開始累了，確實沒機會過早發現小黑的情緒問題。
小黑在他印象中除了小時候很喜歡哭之外，幾乎很少有情緒的問題。
小時候比他還社恐的小黑，那時候的情緒倒挺容易明白的，委屈難過不高興都會展現出來，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後來漸漸長大了，從一個情緒外露的傻子，到後來還沒成年，就變成極其靠譜的性格。
情緒穩定的就像是一個在居酒屋打工過三年的青年男人。
所以在虎杖悠仁比他還要早發現小黑的情緒問題的時候，他第一反應不是關心小黑的狀況，而是在想虎杖悠仁是怎麽發現的。
不過虎杖悠仁也沒給他這個機會繼續發問，就已經走到了黑尾鐵朗的身邊。
黑尾鐵朗眉頭緊蹙，在發現有人過來的時候，才假裝松了松眉頭，努力擠出笑容，裝作若無其事，可能太過刻意了，所以笑起來比哭還難看。
虎杖悠仁一巴掌拍在了黑尾鐵朗肩上，“沒事的！下一球更好！”
一看虎杖悠仁就不太會安慰人，察覺到黑尾鐵朗露出了笑容變得更僵硬了，他又來一句，“不是嗎？對你來說不是很難吧。”
這句話就像是一下戳中了黑尾鐵朗，給他整笑了。
就虎杖悠仁這句話，理所當然道就像從側面證明了黑尾鐵朗的能力，讓黑尾鐵朗剛才還有的霧霾心情一下子消散了。
後輩都這麽信任自己了，剛才的他不應該動搖的。
一直以來都是他站在虎杖悠仁的身側告訴他，排球存在的意義。
現在是換成了虎杖悠仁嗎？
黑尾鐵朗其實早就知道自己不是什麽都能做到的。
他資質平庸，比較有優勢的身高，也就在國中高中這種能拉開差距的年級占優勢。
他知道的，他的資歷其實連未來的職業道路都走不了。
意識到這個情況的時候，黑尾鐵朗其實難過了一段時間。
表現出來的狀態可能沒那麽明顯，但確實有的。
看到無望的未來，在意識到，自己最喜歡的事物不能變成職業的時候，他還是很絕望的。
但他長大了，消化了很久還是接受了這個事實。
所以在隊內氣氛不好，他努力的找機會，好在這個機會被他把握住了。
其實他沒想過這條路會一帆風順，所以情緒只有一點，虎杖悠仁能這麽快註意到還跑來安慰他，確實讓他沒想到。
他恢覆好了情緒，依舊站在虎杖悠仁的身側，就像是回答他剛才的鼓勵一般。
“是的，對我來說，並不是很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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